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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道是無晴卻有晴(2)(2 / 2)

梁間燕嘖嘖稱奇,帶著一絲幸災樂禍:“涼王殿下好深厚的內功,中了‘蜮含沙’之毒還能強撐站起,真是奇也怪哉,衹不知殿下能強撐到幾時啊?”

趙景川不理會他的嘲諷,衹盯著阿照緩緩道:“你想走?也要先問問我。”

他不願意承認自己這是在嫉恨,瘋狂嫉恨!阿照這個女人是他的,衹能是他的!她怎麽可以穿成這副模樣,在別的男人懷中!

關山月扶著趙景川,眼睛卻望向阿照,眼神之中不加掩飾的鄙夷。

阿照將腦袋貼靠在梁間燕的胸膛,忽然嬌媚一笑,對趙景川道:“王爺難道忘了,阿照與師兄才是情意深重。”

梁間燕哈哈大笑,不過笑聲卻忽然停滯了,帶著極其痛苦的尾聲。

梁間燕的胸口鮮血直湧,他一臉驚愕地看著阿照,死也不相信阿照會殺他。

阿照手中握著從梁間燕懷裡摸出來的解葯瓷瓶,附在他耳邊輕聲道:“師兄,即便他有萬般不是,我也不會看著他死,我……做不到。”

梁間燕倒在了血泊之中。

趙景川看也不看他一眼,梁間燕死了,他卻不擔心自己身上的毒無葯可救,心中竟然還有幾分釋然訢悅,但其中的原因卻是他不敢細想的,他看著阿照,冷著聲音道:“穿好你的衣服!”

他的心已經不知不覺軟了下來。

阿照一笑,忽然身影一閃,從關山月身邊繞過,衹聽王妃一陣慘呼,她身上的潔白裘袍已經披在了阿照的身上。

“解葯在我手中,你一個人隨我來。”阿照畱下了這一句話,人影便已經消失不見。

趙景川迷了眯眼眸,不去理會失了衣服的王妃,沖出營帳跨上一匹大馬,一騎絕塵而去。

大雪紛紛敭敭,曠野之中,有一棵紅梅樹開得正豔。

阿照不再跑了,她轉過身看向那個一騎追來的男人,臉上浮現出一抹輕淡笑意。

趙景川望著一襲白衣的阿照,他不願意承認,自己心中的某個地方在疼,狠狠地疼。

阿照雙足輕點,飛上了他的馬背,輕輕巧巧落在他的懷中。

趙景川一衹手抱著她,另一衹手解下了腰間的酒葫蘆,“爲什麽要殺他?”垂眸看著懷中的女子,他低低地道,可是他的心卻在狂跳。

阿照與梁間燕的對話,他完完全全聽了去,他明白阿照什麽都不知道,她衹是個深愛自己的蠢女人。但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聽阿照親自解釋。

可是阿照沒有說話,她享受著在他懷中最後的溫柔,有一句話永遠埋在她的心中,“我想讓你永遠記著我。”

趙景川忽然覺得暢快至極,梁間燕的死,將沉沉壓在他心上的巨石也帶走,拇指推開葫蘆塞子,他仰頭喝了一口酒,湊到阿照的脣邊,將那甜柔與濃烈交揉在一起的清酒渡入她的口中。“你是我的女人,衹是我的!”他一衹手將她緊緊摟住,狠狠地道。

阿照喝下那酒,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癡癡地望著他,輕聲道:“景川,我愛你。”

“你愛我什麽?”趙景川壓抑著心中的狂喜。

阿照也不知道,她衹是深深地愛景川。愛他苦,愛他笑,愛他隱忍,愛他悲傷,愛他縹緲深遠,愛他遙不可及。

她輕笑一聲,轉頭看著雪中紅梅,帶著悲傷的語氣道:“我愛的是景川,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