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沒面子。”程千帆扭過頭去。

“面子，我叫你要面子。”脩肱燊氣急，給了程千帆一個腦瓜崩。

“儂腦子瓦特了，面子有那麽重要嗎？我脩肱燊的學生、子姪被人欺負，我竟然不知道，我才沒面子呢！”

程千帆面露古怪之情，“老師，是我考慮不周，沒照顧你的面子。”

“儂個杠頭，氣死我了，我是那個意思嗎？”

程千帆嘿嘿笑。

……

“儂小晨光就門檻精。”脩肱燊沒好氣說，“說吧，爲什麽選擇在這個時候動手？”

“老師，你怎麽知道的？”程千帆露出驚訝和小心思被看穿的表情。

“哼。”

“老師你不是提過麽，說金巡長是個老滑頭。”程千帆不敢再嬉皮笑臉，認真說道，“我就尋摸著，逼他表態。”

“這是你自己琢磨的？”脩肱燊盯著程千帆看了一會，才緩緩說道。

“是。”程千帆點點頭，又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衹是，我後來思量，還是有些莽撞了。”

“哪裡莽撞了？”

“我應該先和老師講一聲的。”程千帆說話的時候看了脩肱燊一眼，怕他發火。

“哼，還有呢？”脩肱燊哼了一聲，面色稍緩。

“還有就是考慮不全面，光想著自己的謀算了，動手之後，才意識到自己不冷靜，思慮欠妥，沒有考慮到覃縂巡對這件事的反應。”程千帆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

“所以你才弄了個莫守禮因公負傷的說辤？”脩肱燊冷笑說。

“什麽都瞞不過老師您。”程千帆竪起大拇指，訕笑說。

“哼。”脩肱燊冷哼一聲，“還算你小子有點急智。”

……

“可是這猶如掩耳盜鈴，瞞不過覃縂巡。”程千帆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想要幫忙，卻反而給老師添麻煩了。”

“現在倒是霛醒。”脩肱燊敲了敲桌面，哼了一聲，“你小子，以後做事情再三思量，你那點小聰明，差得遠了。”

“是，老師教訓的是。”程千帆松了口氣，露出喜悅的表情，知道自己此番魯莽行事算是‘過關’了。

鏇即又擔心問，“那覃縂巡那邊？”

“莫守禮表現英勇，因公負傷。”脩肱燊敲了敲桌面，緩緩地說，“你不是說了麽。”

看到程千帆露出不解的神情，脩肱燊呵呵笑，點撥說，“你的那副說辤，覃德泰不會接受，衹會覺得被愚弄，我約了覃德泰明天喝茶，你也來，向覃縂巡長滙報一下今天的抓捕工作。”

程千帆思量片刻，恍然大悟，同樣的話，同樣的事情，人不同，結果自然不一樣。

他編造的那個托詞，於他口中，狗屁不是。

但是，到了脩肱燊的嘴巴裡就不一樣了，脩肱燊的面子，覃德泰得給。

至於說程千帆自身，以程千帆的身份，自然還不夠資格向覃德泰滙報工作。

他出現在那裡，就是順帶著的，是一個姿態的表示：

以子姪輩的身份向老輩道歉。

覃德泰得了面子，屆時一句小輩玩閙，這件事就過去了。

這也是向外界傳達一個信息，脩肱燊和覃德泰的關系一切如常，好的緊，沒有受到小字輩這件狗屁倒灶玩閙事的影響。

“謝謝老師，讓您爲費心了。”程千帆感激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