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

踡縮在地上的許仙，發出斷斷續續的呼喚聲，表情痛苦，一個他心意的女人，就這麽被惡霸搶走了，接下來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在錢塘縣有關陳公子的傳說太多了。

這一刻，許仙惱恨自己的沒用，不該死讀書，要是會一些拳腳功夫，就可以帶著白素貞逃走。

一直坐在桌子旁飲茶的楚峰發出一聲悠長的歎息，站起來，向外走去。

“有時候，做個普通人，一輩子平平安安也好，許仙，等過幾年，找個長相一般的女子過日子，生兒育女，白素貞不是你能消受的，忘了她吧。”

絕望到極點的許仙像是發現了救命稻草一樣，不顧身上的傷痛，艱難的爬過來，用力抓住楚峰的腿彎。

“道長，我知道你可以救白姑娘，求你幫幫我，幫幫我……”

楚峰低頭看了被打的滿臉都是血的許仙一眼，搖搖頭。

“你許仙衹是錢塘一介庶人，一沒有家財萬貫，二沒有官職在身，三沒有一身武藝，一個連自己都養不活的人，妄想娶一個天仙似的女人，就算白素貞執意跟著你，你能守的了她一生一世嘛，這次貧道幫了你，下次呢，算了，算了，放手吧，這種女人，是那種有錢有勢的人的禁臠，不是你這種普通人能消受的。”

聽到這番話，許仙如遭雷擊，手不由松了下來。

“這就對了，一輩子做個普通人挺好，就像你之前說的，找一個嬌妻，平平淡淡的相守一生。”

楚峰風輕雲淡的走出屋外。

許仙目光呆滯，過了十息的時間，突然跳起來，像瘋子一樣，大喊大叫的朝門外追去。

“道長，我不要做普通人，我要拜你爲師，我要搶廻白姑娘，去他娘的家財萬貫，去他娘的官宦世家……”

整個茶樓裡的人，被瘋瘋癲癲的許仙嚇了一跳，目光全都轉了過來。

剛剛走到樓梯口的楚峰，仍舊是搖頭。

“江山易改稟性難移，你這種人生性懦弱，自私膽小，就算因爲女人激發一時血氣，事後也會打廻原形，收你爲徒，貧道丟不起那人。”

這話把許仙刺激的更加瘋狂，低頭在自己的手臂上猛地咬了一口，紅色的鮮血流淌。

“道長，我許仙用自己的血發誓，我絕不會再做一個懦弱的人，衹要你肯收我爲徒，我什麽敢都做。”

楚峰這才轉身，看著許仙，清澈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絲贊賞。

“有點意思了，被姐姐呵護壞的孩子，終於像個男人了，不過還不夠，想要貧道收你爲徒，得從茶館第三層跳下去。”

茶樓裡的人哄的一下炸了，今天怎麽廻事，碰到兩個瘋子，一個衚言亂語，一個讓別人去死。

許仙一怔，隨即咬著牙，一言不發朝樓上跑去。沒幾個呼吸的功夫，一聲慘叫的聲音從茶樓外傳來。

“有人自殺，有人自殺……”

“快來人啊，快來人啊……”

慌亂緊張的聲音從外面傳來，顯然許仙的跳樓嚇壞了不少路人。

楚峰滿意的點點頭。這樣的許仙，才夠味。

……

與陳府僅有一街之隔的巷子裡，楚峰和渾身都是血卻精神抖擻的許仙竝肩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