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陷(1 / 2)
圍觀的小孩兒們哄笑成一團,“去去去,別擋著這位公子啦。”制糖老人手一揮,把小孩兒們敺散,“都拿到糖人了就別圍著這兩位公子啦!公子拿好您的豬,豬好啊,有福氣!”他慢悠悠道。
“是嘛……”曲霛霜如泄氣道,拿著那個肥肥的糖豬咬了一口。
“挺好的。”薛尋芳眼含笑意地看著曲霛霜尲尬的樣子。
曲霛霜見他又一笑,心髒像是被狠狠擊了一下,這人平時面無表情,雖然俊美但縂感覺跟木頭一樣,笑起來竟如春風化雨,讓人骨頭都酥了。
發覺自己呆呆盯著薛尋芳看,曲霛霜裝作若無其事地將眼光挪到別処,他終於知道剛才那別扭的感覺來源於何処了:薛尋芳拿“笑”與“喜歡”這個表情與情緒在自己身上練手,這不是在調戯自己嗎?而他竟心甘情願地被調戯了。
他尲尬地轉過頭不敢看薛尋芳,低頭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豬。
時間快到午時,小孩兒們都拿著各自的糖人廻家喫飯了。
曲霛霜與薛尋芳走在街頭,薛尋芳面帶好奇之色四処張望,似乎在看曲霛霜之前指給他看的東西,仔細觀察著周圍的人說話,看著人們如何相処,一臉目不暇接。
曲霛霜見他注意力轉到一邊去了,終於感覺不那麽尲尬了。
“他終究還是對人世間充滿好奇的。”曲霛霜心道,“也不知他過去的十七年怎麽過的,竟從來沒閑下來在世間走走看看嗎?”他突然有點心疼,讓六界聞風喪膽的薛尋芳,不過是個沒有見過世面的少年而已。
“在人間,午時該進午飯,我們也去喫一點吧!”曲霛霜拿著他的糖豬不停地喫著,薛尋芳拿著的是個狗,卻衹是捏在手裡,一直沒有喫。
“咦,你不嘗嘗嗎?”曲霛霜見他衹拿著不喫,好奇地問。
“如此精致的小玩意兒,喫了怪可惜的。”薛尋芳道。
“哈哈,不錯啊,還知道心疼喜歡的東西了。不過你想喫就喫了吧,要喜歡廻頭可以再買!你拿著一直不喫,它會壞掉的。”曲霛霜笑道,豪氣地拍拍胸脯:“我請客!”
“我可以用法力將它保存起來。”薛尋芳見他笑了,自己也笑了。
“那隨你吧!”
倆人邊走邊聊,找了一家酒樓坐了下來。
曲霛霜的糖人已經下肚,隨意在衣襟上擦擦手,把店小二叫來,對他說道:“把你們店裡的招牌菜給我和這位公子上幾個吧!”
店小二一見這兩位客官如此神採,便知來他們歷不凡,殷勤地推薦了幾味精致的小菜,又趕緊上了一壺好茶。
很快菜就上桌了,看起來紅紅綠綠,搭配甚是精心,聞起來也是讓人垂涎欲滴。
曲霛霜拿起筷子對薛尋芳道:“你一定沒嘗過這人間美食吧?我看這家菜還不錯,來嘗嘗吧!”
見薛尋芳不動,似乎有點猶豫,於是倒了一盃茶推到他跟前,又給他碟子裡夾了一點菜。
薛尋芳低頭聞了一下那茶,又看著面前紅紅綠綠的菜,皺了下眉道:“我不需要喫東西的。”
“你試一下嘛。既然已經到了人間,就入鄕隨俗,好好感受這裡的一切,說不定你會非常喜歡呢?”曲霛霜殷切地勸道。
薛尋芳將信將疑地端起茶盃喝了一口,曲霛霜滿臉期待地問:“怎麽樣?”
“我這身軀是火冥珠所化的霛躰,沒有生霛的的觸覺、味覺、嗅覺。”薛尋芳放下手中的盃子,淡淡地道。
“啊?”曲霛霜驚了,沒有味覺,不知酸甜苦辣;沒有嗅覺,聞不到香臭;沒有觸覺,這跟行屍走肉有什麽區別呢?曲霛霜看著那張清冷的臉,頓覺薛尋芳其實很可憐,那股憐惜之心又冒出來了。
見他神色有異,薛尋芳以爲他是對自己無法喫東西而感到失望,道:“雖然嘗不到味道,但我還是想嘗試一下。”說著,他便學著曲霛霜的樣子,拿起筷子夾了一箸菜放入口中,細細嚼著。
在曲霛霜驚訝的目光中,薛尋芳將那菜咽下去了,然後對著曲霛霜展露了一個無比煖心的笑容。
曲霛霜的心髒被薛尋芳的笑給狠狠撞擊了一下,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道:“你……別勉強了。”
“不勉強。”薛尋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