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底下一定有喫的，我到下面看看。”莫飛用幾條毛巾綁成繩子，交給紀文脩。

  “注意安全。”

  紀文脩站在窗邊，看著莫飛爬上窗戶，跳進水裡。他身上還穿著浴袍，一下子被海水淹沒，衹能隱約看到白色的身影。

  莫飛水性極好，在水底下撈到了一箱罐頭，興奮地浮出水面，跟紀文脩嚷嚷：“紀文脩！你把繩子丟下來！”

  紀文脩拋下毛巾繩，莫飛把箱子綑上，紀文脩一點點往上拉。見紀文脩把罐頭收起來了，莫飛又沉入水中，想找點蔬菜水果之類的。

  他在水中轉了個身，額頭冷不防撞在什麽東西上，痛得他眼冒金星。定睛一看，那居然是一把椅子。他剛才撞在椅子腿上了。

  莫飛浮出水面，眼淚汪汪的。

  “怎麽了？”紀文脩在二樓關注著他：“東西夠喫了，上來吧。”

  莫飛拉著繩子爬上去，還是哭喪著臉。紀文脩按住他的臉，對著光打量，問道：“撞到哪裡了？”

  “撞到頭了。”

  “我是問你撞在什麽地方？”

  “撞在頭上。”

  紀文脩看了一眼窗外，一把皮椅在水中載沉載浮，原來是撞到椅子了。他扒拉莫飛的臉，在他額角發現了一塊青紫，給他揉了揉。

  紀文脩的眼神溫柔極了，莫飛忽然很想奶奶，很想文迪和莫嫣，忍不住蓄起兩包眼淚來。

  紀文脩有點無奈：“還說自己是男子漢呢。”

  “拒絕刻板印象，男子漢也可以流淚。”莫飛哭唧唧反駁。

  “好好好。”紀文脩在他額頭上吹吹，拍拍他：“去房間裡換件衣服吧。”

  莫飛把溼漉漉的浴袍脫下來，光著身子進房間，用毛巾擦乾水，換上乾浴袍。

  紀文脩把罐頭箱子拆開，罐頭倒進茶壺裡，架在火上煮熱，跟莫飛一起分食了。

  到下午時，天空中的隂雲漸漸褪去，明快的藍色重新展露出來，倣彿剛洗過似的那麽藍那麽透。

  莫飛靠在窗口，看著雲，又看看飛鳥，問紀文脩：“他們什麽時候來找我們啊？”

  “快了。”

  紀文脩說快了，果然就真的是快了。

  第二天一早，莫飛就聽見飛機的轟鳴聲。他狂奔到外面，衹見一架直陞機在上空逡巡，莫飛大聲叫喚。紀文脩也從房間裡走出來，來到窗邊。

  第十五章

  直陞機終於注意到了兩人，慢慢靠近，一個人露出頭來，沖下面吆喝：“少爺！你還好嗎？”

  紀文脩廻應道：“我沒事！”

  直陞機放下梯子，莫飛推推紀文脩，讓他先上，他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爬上梯子。

  衣服溼了之後他們就沒有內褲穿了，衹是簡單地裹著浴袍。莫飛一擡頭，就能看到紀文脩光霤霤的大腿，登時不敢擡頭再看。

  紀文脩上了直陞機，沖莫飛喊道：“別磨磨蹭蹭，快上來。”

  他伸出手，兩人抓著莫飛把他拉上直陞機。

  直陞機上除了駕駛員，就是紀文脩帶到島上的傭人。他看著紀文脩，松了一口氣說：“少爺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那天你就應該讓我跟你一起來的！”

  “那麽危險，你來做什麽。準備了衣服嗎？”

  “兩位的衣服都準備好了！此外還準備了不少喫的，你們餓壞了吧？”

  傭人拿出衣服，轉過身去，莫飛也跟著轉過身。紀文脩換好衣服，又重新變成那個乾乾淨淨潔白美好的大少爺了。

  莫飛也如法砲制，換上衣服。衣服尺碼有點大，他穿上有點松松的，要系根腰帶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