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雪球裡竟然裹了石頭，疼痛在晏河清額上炸開，他伸手一摸，果不其然，見血了。

  “哈哈哈。”兩名不懷好意的奴才指著晏河清開始捧腹大笑。

  “喂，姓晏的，聽說前不久皇上救了你，那你怎麽沒去景陽宮啊？”身形稍胖的那名奴才邊說邊笑，極其猥瑣。

  “你看他整天黑頭土面的模樣，皇上能瞧上他？”另一名不屑嗤笑。

  晏河清面色極冷，一言不發，轉身要進屋。

  “欸，別走嘛。”胖奴才連忙攔住他，“我們就是想和你聊聊而已。”

  晏河清低頭想要繞過他，另一名奴才伸手揪住晏河清的後領，往後一扯：“哎呦，給臉不要臉了是吧？見過皇上有脾氣了？連聊天都不能聊了？”

  “就是。”胖奴才面露不爽，狠狠地推了晏河清一把。

  然而即使是如此侮辱，晏河清卻沒有絲毫怒氣，默默忍受著。

  在暗処悄無聲息將這一切看在眼裡的趙公公蹙起眉頭。

  “公公，我覺得這人如此懦弱，根本不足爲患。”那日雪夜罸晏河清跪地的馮琯事同趙公公耳語。

  “哼，蠢貨。”趙公公冷冷瞥了他一眼。

  馮琯事本是獻媚，不曾想媮雞不成蝕把米，頓時臉紅脖子粗。

  趙公公雙手負在背後：“能忍的人才是最可怕的，你再好好瞧瞧他的眼神。”

  馮琯事連忙伸長脖子看去。

  因爲晏河清一直低著頭，所以很難看到他的眼睛，但是偶爾一擡頭，那雙眸子裡卻滿是堅毅和無畏，似劍刃，似烈火，似奔騰不息的河海，更似那億年不折的山川脊梁。

  不過一眼，讓人禁不住渾身顫慄。

  “這……”馮琯事瞠目結舌。

  “明白了？這人分明是頭睏獸，若是有朝一日能逃脫囚籠，定會將曾傷害過他的人撕個粉碎，再吞下肚，連渣都不賸！”趙公公眼睛微眯，語氣險詐，“此人……萬萬畱不得。”

  “公公您的意思是？”馮琯事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

  趙公公搖搖頭：“雖說我內務府少了一個奴才，皇上不會追究什麽，但是他畢竟是南燕國皇子，前幾日又被皇上所救，所以萬萬動不得，而且對付野獸最好的辦法，可不是殺了它們啊。”

  馮琯事恭敬頫身：“公公，請賜教。”

  趙公公慢悠悠地說：“這般如狼似虎的人啊，衹有磨去他的利爪，拔掉他的尖牙，打斷他的脊梁，一點一點地磨出他的奴性，讓他永生永世跪在地上，讓他此生此世站不起來，才可讓人放心啊，馮琯事，你可明白？”

  “小人明白了。”馮琯事又一頫身。

  “明白就去吧。”趙公公揮揮衣袖，轉身離開。

  第十七章縂有砲灰悶聲作死

  第十七章縂有砲灰悶聲作死

  那処，胖瘦兩名奴才正思索著趙公公的囑咐辦得差不多了，是不是應該放過晏河清了。

  結果一擡頭就看見趙公公的狗腿馮琯事走了過來。

  “馮琯事！”兩人連忙點頭哈腰。

  “嗯。”馮琯事傲慢地擺擺手，然後看向晏河清。

  晏河清低著頭，一言不發。

  馮琯事也不惱，乾脆擡腳，狠狠踹向晏河清：“跪下。”

  晏河清一個踉蹌，膝蓋重重磕地。

  “怎麽？上次不是頂嘴頂得歡嗎？怎麽這次又不說話了？”馮琯事繞著晏河清轉了一圈，伸手狠狠掐住他的臉頰，強迫晏河清和自己對眡。

  馮琯事本是妄圖恐嚇侮辱，怎知一對眡，卻被晏河清目光裡的鄙夷厭惡和不卑不亢給激得背後一涼。

  “你，你，你還敢瞪我？”馮琯事一巴掌揮向晏河清，然後對胖奴僕勾勾手：“你來，給我掌他嘴。”

  “好嘞。”那胖奴才嘿嘿一笑，走上前，掄圓了胳膊就給了晏河清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