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不冷。”淩舜又一次小心翼翼的問道。

  “有點冷。不過有地煖，捂一會兒就熱了。”江殊說完之後又補充了一句，“是不是咳嗽擾到你看書了？要不然我出去……”話沒說完，江殊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淩舜覺得讓他躺在地上有點不太人道。

  這麽難受了，連軟一點的牀都沒有……

  “上來躺著吧，地上太難受了。”糾結了很久，淩舜還是開口道。

  “不要。會傳染給你。我躺在地上就好。”江殊又把被子裹緊了一些。

  能讓淩舜松這個口，還真是不容易。

  等待淩舜廻答的時候，江殊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好溢出些眼淚，讓眼眶看上去紅一點。

  “我沒那麽容易被傳染。上來躺著。”淩舜又重複了一遍。

  這一次過了很久，淩舜才看見對方轉過來。

  衹見著白天無惡不作的小霸王，現在正裹著被子，頭發松松亂亂的，眼眶微紅著，用沙啞的聲音試探性的詢問，“淩舜哥哥，真，真的嗎？”

  第四章

  “真的。”淩舜又重複了一遍，才見著地上的少年緩緩的爬了起來，裹著被子，朝著牀邊走來。

  淩舜往裡挪了挪，給他騰了位置。

  衹見江殊沿著牀邊躺下，裹著自己的被子的同時，又奪來了淩舜牀上的一部分蓋在身上。

  不過依舊是踡縮的緊，一點動作都沒。

  “江殊。”淩舜稍微拍了拍他，“往裡躺一點，別掉下去了。”

  “不用。原本說好就衹打地鋪的。”語氣裡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受了什麽欺負一樣。

  淩舜沒再勸他。

  看了會兒書之後，聽著身邊的呼吸平穩了之後，才繞過江殊下了牀，出了房間。

  到了廚房之後，淩舜輕手輕腳的開了火，找出來薑和紅糖，煮好之後罐在保溫桶裡，打掃完之後才重新上樓。

  把保溫罐擺在牀頭櫃上之後，淩舜才躺了廻去。

  第二天淩舜醒的時候放，牀沿躺著的人早不見了。

  連同那一罐薑糖水一起，也不見了。

  下樓喫早飯的時候，淩舜才從何姨口中知道，江殊一直有晨練的習慣，有的時候是出去跑步，有的時候是去後院練拳，練完廻來，再繼續睡。

  淩舜沒再問，安安靜靜的喫完早飯之後，上樓廻到臥室，坐在書桌前面拿出作業和習題。

  這些日子落下的功課不少，如果再不加緊，往後的課程就可能聽不懂了。

  可是寫了沒一會兒，淩舜就聽見外面傳來敲門聲。

  淩舜給他開了門。

  衹見對方穿的單薄，臉上還掛著汗珠，鬢角也有些溼漉漉的。

  “借你的浴室用一下。”

  淩舜還沒來得及說什麽，衹見他把乾淨的換洗衣服的往地鋪上一扔，人先一步鑽進了浴室。

  過了不到十分鍾，淩舜就聽見浴室的門打開了。

  握著鋼筆的手一時間莫名的有些攥緊。

  淩舜不廻頭也能大概想到對方現在的情況。

  應該是沒穿衣服，一條浴巾圍在腰上，頭發溼漉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