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說。

  原來天籟般的音韻也能冷如冰。李四不寒而慄。

  “公子…”

  綠娟壓著嗓子，終於崩潰流下淚來。她緊抓著敞露胸前被撕開的衣襟，起身，奔向屋外，奔跑時還撞上李四，她倏然而過的眼神與李四交錯。

  好淒涼。

  經過昨晚，李四已經對明若公子能做出什麽事不再意外，但他還是震驚。

  竟然要他……

  “公子嚇著綠娟姑娘了…”

  李四忍不住脫口。

  “你還有心情擔心別人？”

  明若轉身，“畫不好，連你也轟出去。”

  轟吧。

  李四甯願他真的能被轟出去。

  不過，有點奇怪。

  男人婬欲爆流的模樣李四知道能有多駭人，但明若公子就算剛剛沒有婬唸上身但也算是求歡被拒吧？可他態度卻平淡得過分。

  “公子，你剛剛不真的想讓我畫吧？”

  李四一出口，就換來明若公子看不懂的表情。

  好像他說對了，也好像他說錯了。

  明若撥動一縷掉在額前的發絲，走近李四，“你覺得呢？”

  連音調也聽不懂。但李四解讀爲「他生氣了」。

  “對不起，我錯了。”

  “錯哪了？”

  “一切非肖爍同意的事，別看、別聽、別說、別做。”

  “哈哈—”

  李四才說完，明若朗朗大笑。

  李四愣住。

  明若公子笑了。不是那種似笑非笑、皮笑肉不笑，是真笑了。

  可下一秒，他忽然笑容一收，逼近李四，“直呼我的名字，你好大的膽子！”

  呃？

  “我衹是複誦公子說的話。”

  李四解釋，僵住。

  “看來，我們的約定要改變了。”

  改變？什麽意思？終於要把我轟出去了？

  “你也看見了，我的貼身侍女沒了，所以待在府裡這七天，你每天都要來給我梳頭。”

  這什麽道理？

  把人氣走的又不是他？爲何他要承擔這個後果？再說肖府一個皇親大院，難道連個梳頭的丫鬟都沒有？李四也不是挑事做，就是他有點怕和明若公子單獨在一起。

  就像現在。

  “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

  李四答。覺得自己孬。公子縂能一開口就將他一籮筐不滿打廻肚子。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公子說的沒錯，他這個泥菩薩得要能自個兒先過江。想著，怎麽感覺有個東西竄上他的腰？

  狐疑，低頭。

  赫？

  李四驚住。

  明若公子的手，正從後頭伸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