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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2)(1 / 2)





  五条少爷俯下身,用手捧住五条久的脸两只拇指按住他鼻子。

  给我听好了,五条久的久,是喜久福的久,而喜久福呢,意思是祈求长久的幸福

  所以,久()不是痛苦()的痛(),是长长久久(長長),一直一直,福运都在身边的意思。

  他的脸靠的很近,吐字又慢又清晰,墨镜的缝隙,透出一抹惊心动魄的蓝。

  像雨后晴空,像溪流见底。

  五条久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好像连呼吸都停止。

  半天才挤出来一句。

  这个不是悟起的名字吧?

  五条悟:

  你几个意思啊!?

  五条少爷不爽的狠狠捏了捏他的脸,为什么不能是我起的??

  疼、疼疼

  五条久泪眼汪汪地捂住被扯的脸颊,五条悟的动作下意识放轻了一点,然后就听猫崽子委屈巴巴道。

  因为,悟根本就没有这么浪漫啊

  五条悟:

  五条悟头顶冒出十字,手下的力道又重了一点。

  他泄愤地□□了一通,撇着嘴承认,好啦,确实不是我起的。

  五条久捂着脸眨眨眼,那是谁起的?

  五条悟坐下来,往河边放了一朵小纸船,随意道。

  是我妈啦。

  小时候吓跑了一只流浪猫,然后她就说,那起个名字吧。

  但是五条久也在他旁边坐下来,不是已经吓跑了吗?

  对啊,超奇怪的吧!五条悟一挑眉,嘟囔道,明明猫都跑了,不给我找猫,却跟我说,那先起个名字吧,这样以后再遇到的时候,就可以叫对方的名字了。

  都哪跟哪啊,自说自话的。

  那时候的五条少爷,因为对咒术的飞快掌握和六眼的觉醒,已经在五条家备受推崇。

  父亲尝到权利的甜头,沉迷于新鲜的大千世界,日程逐渐繁忙,母亲每天独自呆在家里,日复一日处理着同样的杂务,孤独而平庸。

  五条悟是家族重要的资产,从小由奶妈带大,众星拱月,跟这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女人,说不上疏远,但也谈不上多亲近。

  不过是一只猫而已。

  换做任何其他的人,可能都会立刻帮他买一只,多名贵的品种都不在话下。

  毕竟,只要能让五条家的下一任家主记住自己,荣华富贵不是手到擒来,区区一只猫又算得了什么?

  对五条悟来说,这世界上没什么东西,是不能这样随便得到的。

  但是那个女人只是笑了笑,然后说

  【那给它起个名字吧。】

  院子里种着白色的夹竹桃,桌上是一个手编的竹筐,压在配色有点土的手织毛线垫上。

  筐里放了几枚分装的喜久福,才从冰箱拿出来,还冒着丝丝凉气。

  女人想了想,认真道。

  【因为想要他留下来,不如,就叫五条久,怎么样?】

  【就用,喜久福的久,祈愿长久幸福的久。】

  当时的五条少爷只觉得莫名其妙,但是,直到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

  人,总会有什么是无论如何也得不到的。

  就算是五条悟也一样。

  五条久哦了一声,也拿了一张纸,照着五条悟的动作叠小船。

  那她现在在哪?我怎么没见过?

  五条悟把蜡烛放在船上,放进河里,轻轻一推。

  你见过啊,主殿里那个佛龛里。

  五条久的动作一顿。

  那可能是五岁发生的事,诅咒师挂了悬赏,想把未来的障碍扼杀在摇篮里,障碍本人太强打不动,就当着他的面诅咒了那个女人。

  说来也很奇怪,平时那么没有存在感的人死掉之后,却忽然之间重要了起来。

  葬礼举行的轰轰烈烈,不着家的父亲破天荒在家里呆了好几天,让整个五条家都跟着披麻戴孝,至少一个月的时间,看到什么都是黑白的。

  五条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感受了,大概率没什么感觉,那时候的他,还不能理解母亲这个概念有什么重要的。

  或者说,那时候的他,一切到手都太轻易,不知道究竟什么是重要。

  他只记得,父亲从那天之后就变了。

  那个女人活着的时候好像空气,无处不在又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死去之后,却显出了形态,在两人间划下一道无形的巨大鸿沟。

  然后,称呼就从父亲变成了五条家主又变成臭老头。

  反正这个人就越来越不值得人尊敬了。

  五条悟回忆正出神,忽然感觉手背上啪嗒滴了滴水。

  诶,下雨了?

  他抬起头,夜空晴朗,明月高照,没有一点阴云密布的迹象,然后慢半拍把注意力挪到手背上方,五条久的脸上。

  视线相接五条久嘴一扁,眼泪流的更凶了。

  五条悟:

  五条少爷慌了。

  诶,你别哭,不是,你哭什么??

  五条悟头疼地浑身找纸,但是没有带,就干脆把外套一脱,简单粗暴的往猫崽子脸上抹。

  五条久被他呼了一脸也不反抗,就任他抹,一声不吭,只有眼泪不要钱一样啪嗒啪嗒往下掉。

  五条悟快绝望了,喂

  猫崽子抬起胳膊,抹了把脸,抽噎着打断他,悟。

  我会呆很久的。

  五条悟的动作一顿。

  天上是无边的夜幕,身后是无尽的河流。

  星星点点的亮光嵌在蓝丝绒的天幕里,对应着潺潺流水上飘着的莲花船,烛光摇曳,在水中映出倒影,随着破碎的涟漪浮动。

  但这些都只能沦为背景,五条悟感觉到凉凉软软的皮肤贴上他的脖颈,五条久不知道什么时候蹭了上来,两手揽住他的脖子,坐在他腿上,身体前倾。

  唇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眼泪滚下,有点咸。

  五条悟一僵,随后抬起手,插进白色的发丝间,加深了这个吻。

  嗯。他垂下头,低声道,我知道。

  夜晚,只有虫鸣作伴。

  五条悟抱着猫崽子,把下巴顶在他头顶,看着河面上成群结队远去的船灯,回味着刚才那个吻。

  看来偶尔讲讲故事也有好处啊。

  感谢臭老头,感谢五条家,感谢喜久福

  等等,喜久福?

  忽然,宛如被闪电劈中,五条悟恍然惊醒。

  喜、久、福。

  这是什么。

  这不就是活生生完美告白的契机吗!?

  完美啊!

  五条悟飞快掏出手机,七点五十八,距离八点的花车□□,还有两分钟。

  足够了。

  花车□□的时候,会有礼物赠送环节,由装扮成福神惠比寿的工作人员,向□□两边的旅客撒下各种各样的小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