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分卷(58)(2 / 2)


  我能进去看他吗?姜颂问周秘书。

  他感觉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叫嚣着要出走,但是他却不敢原地散架。

  能是能,但是顾总从住院之后,没跟人说过一句话。周秘书脸上难得地出现了一些无所适从,医生说他现在的主要问题是拒绝配合用药,可能是因为在分离状态下他对人际关系的信任度很低。

  没事儿。姜颂不动声色地锤了锤酸软的腰背,你跟邢策先去解决热搜,然后帮我盯一下赫一岚那边,这里我看着就行。

  等两个人都走了,姜颂在走廊里坐了一会儿,推开门进去。

  顾长浥穿着病号服坐在床上,头发看着像是洗过不久,干干净净的,很蓬松。

  他的手臂还没好,用绷带包着。

  姜颂朝他走过去,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盯着床上的一处。

  被顾长浥挡着,姜颂看不见他在盯什么,走过去正准备仔细看,就见他把一摞纸卷起来,郑重地收到了柜子里,还认真上了锁。

  你在干什么呢?姜颂偏头问他。

  顾长浥就像是没听见,转身到床上躺着去了。

  这时候两个男护士推着小车进来,看见姜颂似乎松了口气,零六床换陪护了?到时间吃药了。

  他们发给顾长浥一个蓝色的塑料药盒,向姜颂做例行说明:还是氟西汀六十毫克,喹硫平七十毫克,口服为主,注射辅助。

  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见顾长浥完全没有要主动吃药的意思,两个男护士交换了一个略无奈的眼神,注射尝试一次。

  姜颂在一边看得不是很明白,怎么就注射了?

  从入院到现在,患者没有一次配合用药的。一个男护士明显有些抱怨的意思,他防备心又很强,掺在水里饭里都没用。

  另一个也附和:是啊,他入院的时候还跟医生说是有人让他到医院来住着的,所以他不打算走,不用吃药。

  反正就,难以理解。第一个护士试着去挽顾长浥的袖子,不意外被躲开了,注射尝试一次失败,尝试二次。

  说完他跟同伴抬抬下巴。

  本来姜颂还在想那句有人让他到医院来,就看见两个护士拿出两卷灰色的束缚带。

  他立刻站起来把顾长浥挡住,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零六床每天都拒绝用药,但是既然住院,我们的责任就是完成治疗。护士也有些无奈,您是家属应该知道,这种病和别的不一样,不能全指望着病人主动配合。

  姜颂自己还发着烧,脑子里糊得恨不得立刻跟顾长浥同归于尽。

  但他也只是很平静地对护士说:你们把药留着,我让他吃。

  两个人狐疑地看着他,前几天他闹起来我们两个人都按不住,之前那个陪护都不敢进门,你能怎么让他吃?

  我姜颂用手指压了压眼睛,也压下一阵窒息感,我有办法,我肯定能让他吃。

  直到两个护士将信将疑地走了,顾长浥还旁若无人坐在床上,盯着原来放过那摞纸的位置。

  他似乎陷在一个只有自己的世界里,一直在安静地思索。

  姜颂打开那一个圆圆的塑料药盒,把里面的药倒在手心里。

  其中两粒药和那天他看见的那一片完全一样。

  病房里静静的。

  我错了。姜颂在顾长浥身后道歉,我错怪你了。

  顾长浥并不回头看他。

  姜颂揉了揉滚烫的脸,把胀痛的眼睛往下压。

  他难受得有些想吐。

  他绕到顾长浥面前,把药递给他,你把药吃了,好了我们就回家行不行?

  顾长浥的眼睛稍微眨了眨,看了他一眼。

  哪怕是在最愤怒的时候,顾长浥也从来没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过他。

  姜颂终于知道了其他人被他那样看一眼是怎样一种感觉。

  就好像数九寒天里,一桶夹着冰的温水浇下来。

  起初是温暖的错觉,紧接着从里冻到外。

  姜颂递药的手不由放低了一点,把药吃了,我不让你留在医院了,行不行?

  顾长浥一动不动。

  姜颂突然觉得刚刚护士的怀疑是很有理由的,他根本没有什么特殊的本事能让顾长浥把药吃了。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眼看着那点不大感兴趣的目光都要被顾长浥收走了。

  长胸腔里的什么东西疼得好像要裂开,姜颂发现自己的声音有点哆嗦,及时闭嘴。

  他深吸了一口气,盯着手心里已经变得潮湿的药片。

  再抬头的时候,他没想到顾长浥还在看他。

  持续的低烧让他的思绪变得杂乱无章,似乎连那一星半点疏离的注视都能勉强称之为一种鼓励。

  姜颂把苦涩的药片咬在齿间,对着顾长浥无动于衷的嘴巴贴过去。

  融化的药片苦得他想掉眼泪,直到那双嘴唇也张开。

  作者有话要说:  月底了我可以要那个液体吗(闪闪)

  感谢在20210928 20:08:35~20210929 20:5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5389303、没有感情的看文机器、30570146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制杖店店长 10瓶;泽林 4瓶;七离~、只解千山唤行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小赫算出来一个地, 地址。邢策递给他一张纸条,在苏黎世,是一家银, 银行。

  姜颂接过纸条仔细看了一遍。

  别人我信不过, 你今天准备一下就过去吧。他把纸条夹在指间,用打火机点着了。

  邢策看着纸条在他手里烧尽,有些发愁地看了看睡在病床上的顾长浥, 又看姜颂,他这你这

  我知道我该亲自去,但他离不了人,周秘书看不住他。姜颂低着头把手里的灰烬撒进垃圾桶。

  而且他现在吃药依旧是个问题。

  我去肯定没问题你,放心。邢策摆摆手, 姓顾的是, 是死是活我也根本不在意。

  我担心的是你,邢策不无责怪地看着他,烧, 退了吗?饭也不,不吃。

  姜颂低着头没说话。

  邢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你是不是以为你昨天在楼道里昏倒的事儿我不,不知道?顾长浥身上到,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一辈子掏, 心掏肺?

  别喊。姜颂看了一眼床上睡着的人,确认他没被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