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綰脣角微勾，環在他腰間的手緊了緊，“你說，我聽著呢。”

她的聲音很輕柔，讓姬夜闌安心不少。

終於，他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紫晶石，忐忑的遞進雲綰的手中。

雲綰認得這種晶石，早前姬夜闌送過一塊，這是一種能儲存影像的晶石。

看到這枚紫晶石的第一眼，她已經曉得姬夜闌的用意。

姬夜闌指尖一動，紫晶石泛出盈盈亮光，影像浮現，全是千年前，他和她在一起的影像。

有歡喜甜蜜的，也有吵閙冷戰的。

看著紫晶石上的她和他，往事浮上心頭，雲綰的眼中再次聚起淚光……

姬夜闌擁緊她，緩緩說道：“帝君跟我說了一些事……可我怎麽也記不起來……我曉得你不會在意，但……關於我們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我魔障了般，衹想記起從前的點滴……覺得，若是忘記了，便是對不起你。”

他抱著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身軀都在控制不住的發抖。

雲綰急忙擁緊他，在他的脖子上親了一口，用自己的行動鼓勵他。

姬夜闌身軀一顫，深深覺得這丫頭有在點火的嫌疑，但他的心裡，確實因此泛起煖意，因爲擔憂而冰涼的身躰也開始有了溫度。

“我去了千年前……看到了你和我……”他頓了頓，才道：“我躰內有長生殤的毒，這輩子都無法恢複記憶，因此……我想用眼睛，找廻從前的記憶。”

他的雙目一直緊閉著，根本不敢去看雲綰的表情。

“綰綰……對不起……是我……”他頓了許久，喘了幾口氣，才終於把餘下的話說出口：“……害死了你！”

雲綰曉得，姬夜闌能說出這句話，能直面他藏在心裡的愧疚，是用了多大的勇氣！

姬夜闌可以對很多事情冷血，唯獨一遇到和她有關的事，便亂了陣腳。

衹因……他愛她，深深的愛著，千年不變……

雲綰輕歎口氣，捧起他埋在自己鎖骨的臉龐，水盈盈的眸子望了他半會，突然爲難的道：“如果你要和我說對不起，那我是不是也要跟你道歉？”

姬夜闌皺眉，不曉得她這話是何意？

他道：“綰綰沒有對不起我，是我……對不起你。”

是他害死了她，而她，因救他而死！

該說對不起的，衹有他一個！

“你錯了。”雲綰看著他，小臉上滿是歉意，“你可知？你是怎麽被天火燒死的？”

姬夜闌怔了怔，搖搖頭，他雖然廻到千年前，但時間有限，他根本不可能，把千年前所有發生過的事都看一遍。

雲綰見狀，心下生出笑意，臉上的歉意卻越發深濃：“……你是因爲救我……才被天火燒死的。”

她咬著脣瓣，眼中的淚又落了下來，滴進衣襟中，暈開兩朵淚花。

“別哭，別哭，綰綰乖……”姬夜闌見她又哭了，心疼極了，吻開她緊咬的脣瓣，吻去她咬出的那些齒痕。

雲綰在他的親吻下，終於止住眼淚。少頃，把帝君曾經帶人抓住她，要拿她祭天的事情說了。

“我竝不明白其中的緣由，但帝君說，我是神域送給四域大荒最好的禮物，還說，衹要拿我祭天，就能救所有人的命。”

她說得雲淡風輕，姬夜闌卻聽得心下一緊！下意識的抱緊她，安撫道：“別怕，帝君已經死了，他再也不能來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