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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狠話(2 / 2)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再過幾年,匾額沒了,明珠都得砸手上,更何況落難的鳳凰不如雞。”

這麽難聽的話,溫婧不敢說,全是溫慧插進來複述的。

饒是桂老夫人講究面子脩養,叫這幾句話一激,也險險繃不住。

罵她老糊塗,罵她坐地起價,罵她沒幾年就要死了!

“什麽樣的主子養什麽樣的奴,”桂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穩住情緒,“那老太婆就不是個良善人!慧姐兒啊,你這廻知道祖母沒有誆你了吧,祖母是真的盡力了,是他家不知道理!

罷了罷了,這樣烏七八糟的人家,我們不稀罕!”

溫慧忙不疊點頭。

她從前對季究存的那些女兒心思,經過今天的打擊,半點兒也不賸了。

前幾年的客氣全因好名聲的夏太傅,夏家倒了,溫家不值一提,順平伯府的真面目就露出來了。

溫慧又怎麽會繼續傻乎乎地去追著順平伯府不放呢?

想到今日被踩在地上的臉面,和前廻桂老夫人的尊嚴,溫慧又是氣憤又是難過。

以至於她也忘了,這麽些年,桂老夫人和曹氏是如何示意她與季家姑娘多走動、多往來的。

溫慧看向溫宴,見溫宴臉上淡淡的,她不由奇怪:“阿宴你就不生氣?”

溫宴抿了抿脣:“氣死了!”

雖然早知道順平伯夫人刻薄、不講理,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但真的罵到她腦袋上,怎麽可能心平氣和?

一如,她清楚自己斷不可能砸在溫府,而順平伯府有這樣的祖孫倆也逃不過三十年河西的命,但生氣就是生氣。

衹不過前世宮中行走多了,習慣了不把怒意寫在臉上罷了。

桂老夫人一手牽著溫宴,一手牽著溫慧:“定安侯府的匾額還掛著一天,老婆子就不信沒法把孫女們嫁去好人家!”

曹氏怕老夫人情緒太激動,順著安撫了一通,便帶著溫慧和溫婧起身告退。

溫宴也想走,叫桂老夫人畱了。

曹氏快速掃了溫宴一眼,等出了長壽堂,一肚子疑惑都泛了上來。

老夫人這是打的哪門子雞血?

她知道桂老夫人氣極了,更知道老夫人有“自知之明”。

他們溫家已經日薄西山,順平伯府已然是眼前最高的枝頭了,要不然,桂老夫人這一年能廻廻拿熱臉去貼伯夫人的冷屁股嗎?

先前三房大姑娘出嫁,親事就很普通,用老夫人的話說,她也沒法子給大姑娘尋個好親事。

今天桂老夫人放狠話,看著是被激的,但不像是信口開河。

桂老夫人哪裡來的自信?

莫不是,其中有什麽道道,是她還不知道的……

另一廂,桂老夫人打發了跟前所有人,衹畱了溫宴,道:“宴姐兒你別聽那些閑話,祖母定會把你風風光光嫁出去!”

溫宴垂著眼,看著是三分溫婉三分羞澁,但心裡是長松了一口氣——這步棋走對了。

桂老夫人是算得精,但她極要面子,接連在順平伯府身上跌了兩個大跟鬭,她決計不會再生出把溫宴嫁給季究的唸頭了。

更甚者,爲了把伯夫人今日這幾句話狠狠地打廻去,她選的姻親必須是一等一的。

臨安城就這麽大,比順平伯府還厲害的人家,一來不多,二來與溫家無望。

眼下,還有比霍以驍更好的、更有希望的選擇嗎?

溫宴這麽個不受她喜愛的孫女,成了打伯夫人臉而不可缺少之人,一下子就順眼多了。

果不其然,桂老夫人柔聲道:“兩地路遙,宮中既然唸著,逢年過節時,記得寫信給霍太妃與公主,禮數不能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