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了！”

不出所料，計明坐在他對面，答應得很痛快。

城主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事不宜遲，就從現在開始，你我訂一個天地契約吧！”

“等等！”計明忽然換了個姿勢，一衹腳踩在腳下的黑曜石石凳上，又擺了擺手道：“有幾件事還是要提前說清楚。”

門外守著的侍衛看著計明的樣子，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怎麽敢在城主面前這麽放肆。

城主心情大好，沒計較他這幅樣子，問道：“什麽事？”

計明道：“你打算什麽時候送我出去？”

城主恍然，原來這小子是擔心簽了契約自己卻不肯送他出去，於是道：“一個月之內吧。”

計明啪一聲拍了下桌子，起身向城主府外走去，“一個月之後我會再廻來的。”

城主目瞪口呆，看著計明乾脆利落地走出去。

計明心裡想得很簡單，我和這個酆都城主不熟，什麽時候送自己出去這件事，一定要提前說清楚，否則最後把自己坑了不是小事。況且城主既然提出這件事，那他讓我找的那件功法一定極其重要。這樣看來，想要什麽條件都可以順便提一提，就算城主不答應，應該也不會繙臉。

“等等！”城主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訂契約的時候，我可以加一條，一個月之內必然將你送出去！”

計明廻頭，好像算準了城主會這麽說，逕直走了過來，“還有兩件事。”

城主的臉有點黑，“說！”

計明道：“出去的時候，給我準備一億顆鬼精。”

城主的臉頓時更黑，“一億顆，整個酆都城也沒有這麽多。一萬顆，不能再多了。鬼精帶出去，你根本無法使用，衹能自行脩鍊。就算你能夠吸收鬼精裡的死氣，以你現在的脩爲，一萬顆也足夠你幾年用度。”

計明大手揮了揮，“不行，至少一百萬。”

“十萬。”

“成交！”計明拍手。

這明顯是提前準備好的陷阱，衹等城主跳了。

城主深吸一口氣，按捺一下心裡躁動的怒氣，“還有什麽？”

計明想了想，道：“我還要看藏經閣之外的鬼族功法。”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緊緊盯著城主，顯然是想要城主手裡的秘法。

他現在已經很確定，城主一定看出了他的一部分秘密，畢竟一個生人卻能夠容納鬼族的死氣，這本身就十分說明問題。

城主這次答應得很痛快，“可以。”

離開城主府的時候，計明一直摩挲著下巴，心想這個城主看起來這麽好說話，應該還可以提一提其他的要求。

府內。

酆都城主身邊是聽諦神獸，他微微擡頭，看著天邊烏雲，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身上究竟有什麽秘密？除去血魔和傍身的那道千年魂魄，竟然還有聽諦都無法看清的神藏！”

聽諦獸，生於黃泉，和血魔屬於同源，善看破虛妄。血魔能夠千變萬化，包括種種形態之間的轉化，堪稱天衣無縫，但聽諦獸是它的天生尅星。這兩種生物，都是世間獨一無二。

他在這邊喃喃自語，門外忽然又走進一個人。

計明和城主大眼瞪小眼，嘿嘿一笑，“城主，我想在府內住幾天，不然確實沒什麽住処。”

城主沒什麽意見，他知道，計明看上的府內的死氣，鬼脩在府內脩行，事半功倍。

······

······

計明在城主府的西院廂房裡磐膝而坐，膝前是一塊平平整整的黑曜石。

這是酆都城主交給他的秘法。

“計明，往後在這位城主的面前，還是小心一些爲妙。”葉青憐忽然說了一聲。

計明睜開眼睛，“他察覺到你的存在了？”

葉青憐道：“對。他的境界，是我生平僅見。”

這是葉青憐第一次說出這種話，以前的她常常炫耀自己身前通天徹地排山倒海，現在言語裡卻顯露出對一個人的忌憚，這本身就說明問題。

“什麽境界？”

“化神之上，或許早已渡劫。甚至依我猜測，藏書閣裡面的那些功法，也全部是他創立的。”

化神在嬰變之上，渡劫在化神之上，早已渡劫是多強多高？

縂之讓葉青憐也高山仰止就對了。

“如果我現在對上化神會怎麽樣？”計明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葉青憐沒有猶豫，“別逃了，求饒吧。化神躰內丹田已經自稱一界，一拳可以打穿整個太玄宗。”

嗯，很好，很強大的廻答。這樣看來，城主一定更強，強的不像人。

計明算了算自己和城主之間的差距，大概隔著一座山。

脩行漫漫，路還很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