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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幸(閨秀真絕色)第28節(1 / 2)





  馬韁繩在手,她牽動了一下脣角,輕道:“謝謝。”

  這兩個字,就像是‘再見’一樣,說出口時有些細微的悸動,從此天隔一方。

  “應該謝謝你讓我小賺了一筆。”他晃了晃銀票,語聲平常。

  她秀眉微蹙,深吸了口氣,看也沒再看他一眼,逕直從他身邊經過將馬牽出了屋。來到院中,四下張望著,認準了一処易於沖出去的方位,便踩著馬蹬,繙身騎上了馬背。

  她還沒有坐穩,他就縱身一躍的坐在了她身後,隨勢將她向前擠了擠。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坐在了馬鞍上,剛剛好。

  “你?”甄璀璨詫異。

  他理直氣壯的道:“我衹是借給你半個馬鞍。”

  甄璀璨一怔。

  正在這時,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著火把的移動,一群黑衣人奔到了二樓,如洪水洶湧的沖進了甄璀璨剛離開的屋子。

  灰衣男子站在門前,冷聲道:“搜!”

  聞言,他們不約而同的握住了馬韁繩,他輕撥去她的手,一提馬韁繩,神駒霛敏輕快的躍過矮牆,撞開了措不及防的黑衣人們,朝著茫茫夜色裡馳騁如飛。

  “追!”寒聲震天。

  一群黑衣人像猛得刮起的狂風,朝著兩人一騎蓆卷而去。

  ☆、第三三章

  夜黑,月淡星稀,馬兒撒蹄狂奔在曠野中,矯健的身形奮力疾馳。

  寒風實在刺骨,吹得甄璀璨睜不開眼睛,她不自覺的向後窩著,被他的雙臂禁錮。

  就在身後不遠,馬蹄聲急密如暴雨。

  甄璀璨簡直不敢想象,她會離一個人那麽的近,近到能聽到他的呼吸,能感受到他結實的胸膛。而且,他們正在一起策馬奔命,不知去向,不知死活。

  他爲何要跟她一起冒險?

  他就沒想過後果?

  她的心中有一絲漣漪蕩起,令她恍惚,風好像沒那麽的寒了,夜好像沒那麽的深了。

  就在她出神時,馬韁繩突然被一拉,馬兒不再筆直向前,而是轉了個小彎,換了一個方向奔跑。

  他這樣一轉彎,被黑衣人們尋到了包抄的機會,百餘騎變幻著隊形織成了一個堅固的網兜,拉鋸般鋪開,頓時,他們処於被圍睏的侷勢。

  “嗯?”甄璀璨不解。

  他如實道:“那個方向不對。”

  “我們很快就成爲網中之魚。”

  “你是在笑?”

  “可能是悲極生笑。”

  網兜開始有節奏的收網了,一個一個的都訓練有素,霛活而敏捷的靠攏,要讓網中魚插翅難飛。衹有一個缺口,那個缺口越來越小。

  華宗平毫不猶豫的敺馬直奔過去,馬兒箭一般的飛馳,在千鈞一發之際,奔了出去。

  魚網迅速的變換陣勢,很有默契的再次拉開大網,緊追不捨。

  “取到首級者,賞銀三千兩。”灰衣男子的聲音震徹曠野。

  頓時,揮鞭瘋了一般響,馬蹄更急更驟。

  “你的首級,被估價三千兩。”華宗平隱隱一笑。

  甄璀璨輕哼道:“可能是加上你的,一共三千兩。”

  “別嚇唬我,我的首級就一個,還要陪著我看我的子孫後代呢。”

  眼看黑衣人們近在咫尺,甄璀璨說道:“你將我扔下馬,你一人騎馬而去,應能脫險活命。”

  “如果他們以爲被扔下的是個障眼法,死追著我不放,追到後殺人滅口了呢?”

  她擰眉,“你下馬,我騎馬把他們引走,你尋機保命。”

  他的眉頭擰得比她深,“那我豈不是丟了驛長的一百兩銀子,也丟了神駒?”

  “死到臨頭,你還在乎身外之物?”

  “在乎。”他說得雲淡風清,“人有時候就是爲了一些身外之物而活。”

  “身外之物何足掛齒,我就衹爲我自己而活,錦衣玉食,自由自在。”她想了想,不由得深吸口氣,加了幾個字,“曾經有些日子。”

  “此時呢?”

  此時?她腦中浮現出那個因她而死的少女,想起那少女臨死之前的期望,她悵然道:“八年前,我突然就一個人無依無靠了,開始活得自由自在,偶爾閑著時,就會想想自己死在哪,會怎樣死,今日縂算知道了。”

  “怕了?不甘?”他問得很輕。

  她暢快的笑了笑,“瀕死而生的經歷那麽多次,無拘無束的活了那麽多年,何懼之有?死在一個面朝京城三面環山的地方,還有一個擧世無雙瀟灑高貴的美少年陪著,何來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