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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寒的学长**(1 / 2)





  荀雯峤以为,没有人会记得那件小事了,就算有人记得,也不会把它捅出来。

  然而现在形势显然不是这样了——荀雯峤最担心会记得此事的人不但记得,而且……

  那大概已经有九年的光景了,迟北某日兴致勃勃提及他周日陪他外婆去医院体检结果被他爸抓去献血的轶事,眼里闪着莫名的光亮:“听我爸说,那女孩子也是我们学校的,不过他不肯透露点别的。”

  当时大家当桩笑话听过也就算了,没成想一个月后突然有人递来一封给迟北的信。

  迟北正好不在,而那信又正巧是插口式的,一众狼崽看到淡粉的信壳眼都放光,浪叁最不要脸的第一个拆开了信。

  那信就是受迟北献血的姑娘写的,内容除了感谢之外最激动人心的部分,就是那姑娘想约迟北见一面,当面感谢他。

  雯峤家教森严,平日决计不会做偷看别人信这样不道德的事。

  然而那时正巧迟北与她关系匪浅的绯闻甚嚣尘上,连仁亮都吃醋雯峤最近和迟北走得比和他还近,于是浪叁拆完信大伙围着大致看完后仁亮伸手抢走信拿给外围正在画板报的雯峤。

  “我不看!别拿给我!”雯峤边说边握着笔去蘸颜料,谁知吸饱水的画笔滴了滴深色的颜料在仁亮递来的信纸上,众狼惨叫声一片。

  “要是让迟北知道俺们偷看了他的信他会弄死我们的!”

  这时迟北进教室了,边上王翔宇眼疾手快把信壳和信夺来塞进雯峤的桌肚,并低声道:“你带回去重写一封明天再给他!”

  雯峤想说凭什么,可信确实是她弄脏的,她无法,只得特意去书店购置了一样的信纸,凭着从小临摹碑帖的过人天赋重写了一封。

  只是……约见地点正好处在污染中心,是百乐街还是白水街由于墨迹已干,对方用的又恰是水笔,根本辨别不出来这细微的差别。

  百乐街是一条着名的酒吧街,雯峤推测小姑娘约迟北应该是在文艺清新的白水街,便想当然的信笔写了上去。写落款时雯峤看着小姑娘清秀得字迹,心情复杂。

  ——秦寒。

  便是那女孩的姓名。

  后来迟北气愤地告诉大伙,他竟然被放了鸽子。众人一笑带过,心里的石头便也落了地。

  只有荀雯峤,却在心里打了个结。

  不过,这只是他们青春纪年里的一件小事,真的只是小事——假如小号的爸爸没有再婚娶了秦寒的阿姨,假如秦寒没有出现在《韵古》,没有靠近迟北,王翔宇也没有忆起这件事而因此警告雯峤的话。

  秦寒没想到幸福会来得这么快,她居然就这么被迟北一直公主抱到了他的车上,虽然他伸直手抱她的动作诡异得不像是心甘情愿,丢到车上的位置也不是副驾驶座,但被抱了一路的秦寒也已经很满足了。

  到了迟家私人医院一番检查后,医生表示秦寒只是略有一些软组织挫伤,没大问题。迟北一直极少开口,但秦寒知道并不是因为嗓子的缘故。

  “学长,我没事了,你快回去吧!今天的事真是谢谢你了!”聪明如秦寒知道,这个时候提雯峤只会泄底。

  迟北没走,反而摆好床头的椅子一言不发坐下,秦寒此时趴着和他对视略有些艰难,但她知道他在看她。

  “你……”迟北的嗓子仍旧沙哑,语气带着犹豫,“就是当年出车祸的姑娘?”

  秦寒的心跳骤然一缩,她有点激动:“学长你怎么知道的?当年你不是没有来吗?”

  迟北摇了摇头没解释,试探地问:“你为什么会约在百乐街?”

  果然,秦寒害羞得扑红的脸印证了迟北的猜测。

  当年他在白水街找了一下午穿他们校服的女生,连人影儿都没见着,就推测地址应该是乌龙。事后他仔细看了那封信,早就猜出那是雯峤临摹的,不过他对这事也不甚上心,便也一笔带过。

  现在,秦寒为什么会约在那儿的理由他用膝盖想都能猜出来。

  当年他在学校的风言风语他自己也有所耳闻,甚至有一回他趴在桌上假寐,都听到雯峤的同桌和她说:“诶我听说迟北徵其实才是学校里的大佬,他好像和一些道上的人都……”后边的话雯峤同桌说得很轻,但过了会儿他就听到雯峤说:“不会的吧,迟北徵看上去不像是那样的人。”

  那个时候才刚换完位置没多久,迟北和雯峤还有她同桌逗哥都玩得挺好,加上华宽四个人,总爱在自修课玩“谁是卧底”。

  每回雯峤都被欺负得很惨,尤其华宽最爱逗她,次次和她保证不选她,投票的时候还是指着她说“我还是觉得你最可疑”。

  逗哥呢,实打实的女汉子,说话直接到男生有时候都不一定受得了,但有的时候耿直和没教养还是有点区别的。

  经过“大佬”这件事,迟北便开始在暗地里对逗哥的言行关注了起来。

  他渐渐发现逗哥这人特别欺软怕硬,雯峤好说话又不大爱计较,发表什么观点总是被逗哥打枪。雯峤呢,只有实在受不了了才转头和他抱怨一二。

  但他真正对逗哥下黑手,是在某节生物课老师给大家看了癌细胞的切片以后。

  雯峤一脸惊讶地和逗哥说:“诶诶你看,其实癌细胞长得很好看呢!”

  逗哥没理雯峤,他俩后座两个明眼人都看出来逗哥那是懒得理她,雯峤还傻呼呼的以为人家没听见重复了一遍。

  这下,逗哥终于开口了,却是说:“既然这么好看,你怎么不去得一个呢?”

  迟北从后面看到雯峤的侧脸一下就灰败,尴尬得很。

  这样的话要换成他,他早就一拳头揍上去了,可雯峤是女生,“逗哥”也是女生,迟北太了解雯峤,知道这件事发生在她身上,她只会反思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不经过大脑了。其次才是责怪对方。

  迟北徵决定要替雯峤报个仇,虽然表面上他们四个依旧是一团和气,但他护短的心早就偏倚到雯峤身上。

  他去医院借了真正的病理切片,用显微镜拍了照制成图,再把它弄成信纸印花拿到了学校了去。

  果不其然,向来崇尚个性与特立独行的逗哥看了都很喜欢,还问迟北是哪儿买的。

  迟北知道她有文青喜欢写信的习惯,二话不说就都送给了她。

  隔天自修课便看到她在用那纸写信,等傍晚放学她去寄信,迟北骑着自行车经过,对她吹了声口哨:“哎逗哥!那信纸我想起来了,是我爹他们医院癌症切片组限量发行的,真好看是吧?!”

  逗哥看着邮筒黑漆漆的口子欲哭无泪那样,迟北乐了一晚上。

  虽然迟北有过这么一段爱干架、惹是生非的日子,但高二那会儿他早已厌倦了那种日子。玩心是没收起,可也转移到别的事上。

  现下遇到一个曾经心怀期待的人,她对他的误解,他好像一点也在意不起来。

  于是他一出口就碾了秦寒所有暇思:“我以前确实混,可这不遇到你们荀大编,就性情大变了。”他边说边起身,“你想感谢我的心意我收到了,这回就算是我老婆没注意误伤了你,那咱就全都一笔勾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