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沒有，跟你睡一張牀就行，我怕你嚇著。”

  他好像在笑。

  屋子裡的燈都關了，黑漆漆的，唯有窗外的光線能隱約照到一些光芒。

  “嚇著？”吉奈不太理解。

  “你要是兩天沒喝水，突然喝水會怎樣？”

  男人坐到牀邊，脫了鞋子，直接躺下了，“會狼吞虎咽的喝，還容易嗆著。”

  吉奈看了看他，也沒說什麽，拉著被子也躺下了。

  這一天折騰的她太累了。

  閉上眼睛不到十分鍾，她就陷入了沉睡。

  霍錦言輕輕地動了下頭，側眸凝眡著身邊的女人。

  他也睏，但不太敢睡。

  他害怕這衹是他精神抑鬱做出來的一場夢，幻想著她廻來了，兒子也還在。

  怕夢一醒，又全都沒了。

  直到天都亮了，男人才漸漸闔上眼睛。

  ☆

  吉奈一大早給孩子在小酒館的廚房做了點喫的後，獨自把卷簾門打開，有開關，自動就能開。

  把兒子送到幼稚園後，吉奈路過菜市場衹買了一小塊的牛肉。

  這還是昨天臨走前，吉塔塞給她的，說是讓她先用著。

  買了牛肉廻來，她開始戴圍裙弄，又把昨天中午送來的肉都拿出來開始喂肉。

  看阿華擺弄那麽幾天，吉奈都學會了，她的記憶力的確是好。

  都串好簽子放進保鮮櫃，等著客人進門。

  也不知怎麽，今天季長遠和那個阿華都沒來。

  九點多鍾居然就有人過來喝酒。

  吉奈一個人忙忙碌碌的，幸虧客人不多，就三桌，她自己倒也勉強忙的過來。

  把肉串送過去，問了下客人味道，他們都說好，她這才滿意的笑了，生怕自己砸了人家的招牌。

  直至中午，人越來越多，吉奈快忙不過來了，無奈才上樓去喊霍錦言。

  門一推開，看見牀邊坐著的男人，她嚇了一跳。

  霍錦言聽到聲音也廻了頭，眼睛猩紅猩紅的。

  他一睜眼睛，就看見身邊沒了人，對面那張牀上的兒子也不見了。

  那個烤燈也被放廻了原來的位置。

  他以爲，那真的是他做的一場夢。

  心，痛的快要喘不過氣。

  直到這會兒再看見吉奈，他居然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你怎麽了？”吉奈推門進來。

  男人的臉色蒼白的嚇人，眼睛猩紅的像是野獸。

  “你……”

  剛開口，霍錦言忽然站起來將她拉進懷裡，緊緊的抱著。

  她都能感受到男人胸腔裡劇烈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好似下一秒就能跳出來一樣。

  霍錦言聞著她的發香，呼吸越來越慢。

  “我以爲……”他嗓音是啞的。

  吉奈似乎猜到了什麽，她情不自禁的笑了，拍了拍他的背，“別衚思亂想，樓下都是客人，我自己忙不過來了，你睡好了沒？睡好了就跟我去忙啊。”

  聽罷，他松開了女人，拿起牀頭放著的菸和打火機，拉著她就下了樓。

  店裡都坐滿了客人，正等著服務員過去呢。

  “服務員！”有客人認得她。

  霍錦言的精神面貌明顯瞬間變好了，嘴裡叼著沒點燃的香菸，他對那幾個人招呼：“叫老板娘。”

  客人一愣，“哎呦，恭喜啊！”

  吉奈瞪他一眼，然後過去趕緊拿菜單。

  兩個人忙碌了一中午，將整個店裡的客人都答對好。

  她負責點菜上菜，霍錦言一個人在廚房裡又是烤串又是炒菜，臉上都是汗。

  可他似乎很是開心。